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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盛開
棉花盛開,樸實無華、潔白素雅,以下的棉花盛開美文,歡迎往下閱讀:
棉花盛開【1】
朋友開了一家花店,邀我去賞花兒。
我本來就不喜歡那些溫室里的花花草草,它們在我的眼里猶如濃妝艷抹的女子。
以至于妻子在屋子里擺放的十幾盆各色的花兒,我從來沒有幫著她侍弄過,甚至連那些花兒的名字我都叫不上來。
我在朋友的花店里轉了一圈兒,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
臨走時,朋友執意要送我幾盆花兒,被我婉拒了。
他也許是以為我不喜歡他給我挑選的那幾個品種吧,又連忙問我:“老兄,你到底喜歡什么花?”我有些調侃地回答:“我這輩子最喜歡的花兒,是白色的。”讓朋友留下了一臉的疑惑。
我說的花其實不是花兒,它的名字叫棉花。
白茫茫的盛開在冀南平原上,盛開在我的整個少年時代,盛開在我的生命記憶里。
遙想灰色的童年,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苦難歲月記憶猶新、不堪言說。
就是從種植棉花開始,小村人的生活才逐漸擺脫了缺衣少食的歷史,日子慢慢真正殷實起來。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每到秋季冀南平原就變成了白色的“海洋”,一望無際的棉花在陽光下競相綻放、鮮亮奪目,到處流淌著真金白銀的光芒。
既有“千樹萬樹梨花開”的壯美意境,更有“蒼茫云海間”的遼闊奇觀。
摘棉花是要全家男女老少齊上陣的,每一個人腰間系著一個大布袋,把摘下來的棉花放進布袋里,每人順著兩行棉花棵子,邊摘棉花邊講家長里短的瑣事。
哪一家都能種上幾畝、十幾畝的棉花,從早摘到晚,中午飯是要在地里吃干糧和咸菜的。
父母為了鼓勵我們這些孩子摘棉花的勁頭兒,每摘一斤棉花回家獎勵一分錢。
太陽落山了,家家戶戶把一天摘的棉花用大包袱、小包袱分別打起包來,把木板車裝的滿滿的拉回家,然后一包包的過秤,記錄下當天摘到多少棉花,并按照承諾給孩子們兌現“工錢”。
一家人的臉上都掛著掩飾不住的笑容,摘棉花的季節是小村人最幸福的日子。
種植棉花可是一個“十月懷胎”又苦又累的過程,“一朝分娩”的收獲實屬來之不易。
小村人要把大半年的時光都毫不吝嗇的撒到這一片片棉田地里才行。
從開春播種算起,花苗鉆出地面,就開始按照花苗之間的距離大小,多的剔掉、少的補苗。
整個夏天花苗成長期內,是人們最難熬的'。
一株株棉花棵子都要掐花尖、打花叉,這兩項措施都是為了阻止棉花棵子長高長瘋,促進棉桃的生長。
還有澆地、施肥、鋤草、打農藥,半月二十天一輪回。
更嚴重的是棉鈴蟲耐藥性極強,劇毒農藥也很難殺死,人們只能用手逮,人人手里拿著一個罐頭瓶子,低著頭、彎著腰,一株株棉花棵子、一個個棉桃上翻來覆去的檢查,逮棉鈴蟲花費的時間最長,往往一塊地七八天剛逮完,身后的棉鈴蟲又生長出來了。
于是,再從頭開始繼續逮,不在乎盛夏酷暑,就是這樣周而復始,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棉花成熟后是按照棉桃生長順序次第開放的,很多生長晚的,或者底層的桃子光照不足,一入冬后也就沒有機會開花了,成了干癟桃或生棉桃。
人們就要把這些棉桃子拽下來,拉回到家里。
家家戶戶都要拉上幾車子,堆放在屋子里,這就是整個冬季里的活兒了。
我們把僵硬的棉花瓣在棉桃殼里撥出來,等到第二天陽光好時,放在院子里曬。
然后再把曬干的棉花瓣,用木棍子一遍遍地敲打,一直打得“皮開肉綻”。
在農業生產落后的年代里,每一株棉花從春天播種期、夏季成長期、秋季收獲期、再到冬季拔花棵子,有誰知道要經過小村人那雙手多少次的觸摸?我們這些孩子知道,只有那些棉花收獲了,才能讓我們吃飽肚子,從此不再餓著;從此只吃純白面饅頭,不再吃“黑的黃的”酸窩頭;從此可以買上新衣服、交上學費、偶爾也能飽飽的吃上一次肉。
也是從那幾年小村人家家戶戶齊刷刷的翻蓋新房,土坯房改換了紅磚瓦房。
小的時候,我喜歡鉆進棉花堆里睡覺,鋪的蓋的都是棉花,軟軟的、暖暖的,我還能聞到棉花蘊藏著陽光的味道兒。
棉花的白色在我的眼里是那么的美好和溫暖,樸實無華、潔白素雅,白色的棉花兒永遠是我心里盛開著的生命之花。
優美的心靈畫卷【2】
“為向東坡傳語,人在玉堂深處。
別后有誰來,雪壓小橋無路。
歸去,歸去。
江上一犁春雨。”這首清靈深情的《如夢令》出自蘇軾離開貶謫之地湖北黃州黃岡,回歸京城汴梁后,在翰林院對黃岡清貧灑脫往昔的無限懷念。
“烏臺詩案”卻無意成就了蘇軾的一生。
當他離開政績卓著的三年徐州任上,百姓傾城相送,隨后發生的卻是湖州三個月的太守任職以及開封戲劇般的一百余日的牢獄之災。
這就是新黨給他羅列的罪名“烏臺詩案”,誰讓他跟司馬光等人一起反對王安石的變法呢,要不是曹太后愛才惜才鼎力救助,我們的一代文豪怕要給人生畫上句號了。
從徐州太守到階下重囚,再到黃州團練副使(像如今的民兵副團長),蘇軾“華麗”轉身。
黃岡,讓蘇軾回歸自然,親自筑坯蓋屋,開荒種地。
時局的險惡,生活的不幸,沒有讓他消沉,他也不會消沉。
遠去了塵埃,便守得一片凈土。
他種糧種菜,做東坡肉,喝著新釀的酒,去學貫古今,去青燈古佛,去吟詠出千年無其二的《赤壁賦》。
初夏,輕車簡從的徐州太守蘇軾在郊外為民謝雨,午餐微醺的炎熱午后,小憩在了老農的農舍旁。
“簌簌衣巾落棗花,村南村北響繅車,牛衣古柳賣黃瓜。酒困路長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門試問野人家。”而身為黃州團練副使,蘇軾在時任黃州太守徐君猷的'家宴上,他卻放蕩不羈,令景仰他文采的徐太守橫豎無奈。
我們的蘇軾呢,卻乘著醉意不辭而別。
第二天,太守特意派人尋看蘇軾,因為昨夜在家宴上蘇軾即席之作《臨江仙》已被那些粉絲們傳遍黃岡:“夜飲東坡醒復醉,歸來仿佛三更。
家童鼻息已雷鳴。
敲門都不應,倚杖聽江聲。
長恨此身非我有,何時忘卻營營?夜闌風靜縠紋平。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
掩卷想想,生活的本質也即如此。
適應生活,熱愛生活,熱愛民眾,就會擁有不盡的快樂,就會無所畏懼。
文字的作用就是能精煉、逼真地描述心靈烙下的美景或心境,讓人去贊嘆、去感動,從而引起讀者深深共鳴。
這樣的文字駕馭者當然是位大師或者心靈澄澈的仁者,他必須要有一顆澄凈無比的心靈。
而愛生活、愛民眾一定是他心靈澄澈、文字絕倫的源泉。
秋臨小峰【3】
我的故鄉是一片平原,然而在平原中卻聳立著兩座并不算太高的山峰,一大一小接連地并立,像一個大人牽著一個孩子,站在地平線上遠望著這片大地。
山是死火山,已經熄滅了很久,兩座山的山坡上都長滿了櫟樹、松樹和低矮灌木,大一點的那座山峰景色更美些。
民國的時候,這里曾有一座廟宇,建國后破四舊給拆個精光,只留下一座安葬道士骨灰的塔,也是破爛不堪。
這里還在山頂建了本地的電視信號發射塔和管理站,山腳下還建有烈士陵園,因此這座山峰吸引游客更多些,而那座小峰,因為沒有這些建筑和歷史遺跡,所以很少有人去。
本地人以此雙峰為傲,凡是商賈擬號、雅士撰文,莫不潤澤此峰,以為榮資。
但是作為普通游客,最多是登登山,看看景,抒發下憑欄臨風的壯懷罷了,而對于勞作的人而言,這兩座山,既是工作的場所,又是見慣的山丘,絕少浪漫。
我少年時節,家境并不寬裕,雖然父母是雙職工,但是由于家底薄,沒有積累,加上遷入城里因買房背負債務,因此家里的日子過得精打細算,父母努力想各種辦法盡快改善家庭財務狀況,工作之余搞副業就是那時候最重要的事,因為倆人的工資僅供日常開銷。
父母都是很勤勉的人,母親勤快利落,是持家的好手,那時候的大的商業環境雖然已經開放,但是我家沒有余資投資常規項目,父母就挑投資少見效快且是他們經驗范圍內的項目:養殖蛋鴨,出售鴨蛋。
家里的蛋鴨養殖得很好,父母很會飼養這種家禽,只是蛋鴨數量多,飼料供應就是個大問題。
春夏的時候,青飼料都是父母或者我去采割野草,配上玉米面、谷糠、魚粉之類的輔料,到了秋冬兩季,青飼料斷絕,就得采用多種飼料來代替,這其中,櫟樹的子實就是比較好的.飼料來源。
櫟樹的子實俗名叫"橡子",是一種拇指肚大小的球果,和松果、栗子、榛子等一樣,都屬于堅果,褐色的硬皮外殼,里面包裹著一個白色的堅實的如落花生果仁一樣的果仁。
這種果仁可以磨成粉,過去饑荒年月,也有人吃這種粉摻雜其他糧食粉做成的食品,當然,口感肯定是不好,苦,畢竟不是糧食和可食用堅果類。
人吃橡子粉當然不好,但是給雞鴨做飼料卻不錯。
故鄉的這兩座山上,長滿了櫟樹,一到深秋,滿樹都是累累垂垂的橡子,它們會自己落下來,等待來年春季生根發芽。
那一年的深秋,我賦閑在家,有一天母親帶著我,一人騎著一輛自行車,載著幾個空的麻袋,就奔這山上去了。
深秋的山景色很美,除了有高大的櫟樹、松樹,還有低矮的灌木叢、小楓樹,以及各種各樣的野草,到了深秋,這些植物的葉子都變幻出或紅或黃的艷麗色彩來,高低遠近地呈現出豐富的層次。
但是我們無心觀景,帶著任務來,心思里想的都是盡快把活兒干完。
這活兒說起來也簡單,就是蹲在地上揀落下的橡子,收集起來,裝在麻袋里,就是這樣,沒有什么技術要求。
可是,剛開始的時候,蹲在山坡上,揀揀這里揀揀那里,好像挺輕松,可是蹲久了之后,腰也酸了背也痛了,漸漸地看著漫山遍野的橡子就會發愁,這得撿到什么時候啊?
母親默不作聲地低頭揀著,一片地一片地的推進,看起來她也并不輕松,她那時身材略顯胖些,蹲下去站起來的其實也并不很方便,但是素來要強的母親并沒有因此懈怠過,而是低頭只管去揀,有時候累了,就靠在樹干旁坐著歇一歇,喝口水,擦擦額頭的汗,看見我有些挺不住了,就要我歇歇,同時也責怪我平時不鍛煉身體,干點兒體力活兒就撐不住。
人如果偶爾蹲下來呆一會兒,大腿受力不過是一陣的事,不會太難受,可是如果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地連續那么蹲著,并且在有坡度的山地上蹲著,同時還需要做些爬行動作,那腰與腿的長時間受力就會讓人有些吃不消。
我們那天就是這樣作業的,從上午早早去,到傍晚裝滿了滿滿磴磴的整整四五個麻袋橡子,工作量是巨大的。
老實說,我的腰都快要斷了,腿酸麻酸麻的,真想不動了,恨不能就地躺一會兒。
我雖然沒有抱怨,可是心里卻暗暗叫苦,心想這真是一個既枯燥又勞累的活兒,如果不是因為母親親自來,帶頭干,我才不在這里泡上一整天呢,簡直要把人累成兩截。
然而我看著一臉汗水一臉疲憊的母親,剛才那種想法就又不好意思地退去了。
若說累,母親應該比我還累,但她卻沒有一絲抱怨,甚至平時慣于說笑的她,連說話的閑功夫也沒有,只顧抓緊時間揀橡子,她都如此,我做兒子的,有什么資格抱怨呢?而母親如此辛苦地來揀這看似微不足道的橡子,又為了什么呢?還不是為了節省一筆購買糧食飼料的費用,想方設法為這個家增進收入嗎?
想想有些慚愧,在落日、炊煙和秋風中,我和母親推著捆綁了好幾麻袋的沉重的自行車,緩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家走去。
那四五麻袋的橡子,不久拉到磨粉廠磨成了橡子粉,足足供應了好幾十只蛋鴨一個冬天食用。
而我回到家,連著三天,腰酸背痛,腿肚子轉筋,渾身不舒服,可是母親卻一句難受的話都沒說,該上班還去上班,回來該干活還是干活。
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母親也不是鐵人,年輕如我都會累得疲憊不堪,上了年紀的她老人家,怎么可能沒有任何的不良感受呢?只不過,每個人都要去承擔自己的責任,多苦多累也要自己承受,無須別人憐憫,也無須抱怨,咬牙扛過去就對了,這就是生活。
母親當時就是這樣,她深信,自己不去努力,生活怎么可能憑空好起來?因此這些事,對于她來說,都是她的責任,有什么好抱怨的?且這點小事與她一生遭遇過的艱難困苦比起來,實在是不值一提,連毛毛雨都不算,只不過是我那會還是個孩子,尚有嬌氣,覺得蹲山坡蹲了一天有些受罪,實在是"少年不識愁滋味",把個假愁做真愁罷了。
十幾年以后,母親故去了,每次回到故鄉,我的心底都隱隱地痛。
201x年的深秋,我又回到了故鄉,一個人閑得百無聊賴,就去那座山逛逛。
從前在故鄉的時候,每次來這山,總是去逛那座大峰,從未去過那座小峰,那一天我突然萌生出去那座小峰探探的念頭。
我從雙峰的連接部位繞過去,沿著小峰的北坡一路向東南方向爬,直到爬到頂端。
小峰雖然比大峰矮小些,但是站在除了草就是樹而倍顯荒涼的小峰峰頂,向四周望去,視野卻也異常開闊,所見的景色,卻與大峰峰頂所見的些有不同。
我拿著相機四處比劃著,研究一些比較好的構圖,秋風襲來,深褐色的櫟樹葉嘩嘩作響,四面無人,整座小峰只有我一個,我和小峰仿佛都被世界給遺棄了一般。
我的眼轉到大峰相對著我的西南坡時,看見那茂密高挺的櫟樹林,突然像被電擊一樣,那塊林地讓我馬上想起了十八年前,同樣的深秋,同樣的高天、流云、勁風,我和母親二人,就蹲在那片林下的山坡上,一顆一顆地揀拾橡子,為了改善家庭而努力勞作著。
我望著遙遠的那片熟悉的林地,仿佛就像回放錄像帶那般,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和尚在人間的母親,與生活的苦難拼斗著。
我眼望著那一大片空曠無人的山林,活生生地看到母親曾經的身影,她的疲憊,她的額上的汗珠,她略帶責備的笑容,她對我比劃著"抓緊"的手勢,她推著沉甸甸的自行車,小心翼翼吃力地往山坡下緩慢行走的背影??? ???如今,山坡還在,樹林還在,秋風還在,我還在,可是您呢?
我的鼻子一酸,眼有些濕潤,竟然平靜不起來,舉手對準那山坡,認認真真地拍了一張照片,把那里面曾經勞作的母親連同物是人非的風景一同收到了鏡頭里,帶回北京,做以紀念。
至今,在我供奉母親遺像的神龕里,在母親像前的貢物中,還有一對來自故鄉山上的榛子,那是母親生前親手為我們采摘來的,我把它們擺放在神龕里,看到它們,就像看到當年我和母親一起去大峰山坡上揀拾的橡子,這也是一段關于回憶的紀念。
回到北京后,我為那張站在小峰峰頂拍攝的大峰山坡的照片提了一首詩,以抒心中感懷:
秋臨小峰
登高一眺漫回首,
韶華已去十八年。
林濤吹盡舊時淚,
白云望斷秋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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