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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事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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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事抒情散文:錯過
望著母親那張滿是清晰淚痕的臉,愧疚總會竄上心頭,然后,隱隱作痛。
就像龍應臺《目送》里寫的那樣,“家,一個不小心就變成一個沒有溫暖,只有壓迫的地方。”
被外婆病重的噩耗籠罩的家,就像一只禁錮快樂的鐵籠,仿佛嘆氣聲就是咒語,越是嘆籠子越是縮的小,壓得人頭腦空白。
母親蜷縮在沙發里,我蜷縮在角落里,像兩尊沒有情感的石像。
終于在一陣沉默后,母親物理的聲音才穿過碩大的客廳進入我耳畔:“你......要跟我回去嗎?”回去?我怕水土不服,回去吐得找不著南北,那股勁不是找罪受嗎?我的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嘴巴里飛快的吐出真心話:“我不想回去,水土不服,難受。”話音剛落,我便在角落里聽見母親吸鼻子的聲音,接著她利落應聲:“行”說完,母親便赤著腳,走進了房間,翻箱倒柜的收拾著。
我就抱著自己,兩眼空洞什么都沒想,就望著母親拎著包離開了家,速度不快,但在那時光被凝滯的時候,只猶如一瞬而已。
在角落里蜷縮直到聽見門被“砰”的關上,才慢慢的抬起頭,腦子像是被按下了重復鍵,一遍遍的反復所有發生的一切。
我莫名的不安,環顧空無一人的家,流下眼淚。
我還在訝異流淚的原因,才恍然想起,外婆的逝去,母親的離開,就是那一瞬吧,一個家空蕩蕩的飄著,就那一瞬,我錯過了什么?
母親不在的日子,我淡忘了那些讓我窒息的難過。
直到那天,母親回來。
母親推開門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那是離開時我雙眼細細凝望過的人,她消瘦的,原本有肉的臉上出現了棱角,原本紅潤的臉變得蠟黃,頭發凌亂的飛舞。
全身是被裹在一襲灰蒙之中,不僅僅是身體,還有眼睛,那是一種無助的眼神,讓人看了揪心的疼。
母親的步伐是連一只螞蟻都踏不死,穿拖鞋都會弄反兩腳。
變得只愛坐在床邊自言自語:“媽,對不起,是我不孝沒能多陪您,老讓您一人呆在家里。”好像那一下子被棍棒敲醒了,痛的清醒,那一瞬啊,我錯過了什么,錯過了外婆,更是錯過了母親需要我陪伴的時刻。
腦海里就貿然出現母親在回去的路上那個失聲痛哭的樣子,那種無助的模樣,像個迷路的孩子,找不到母親。
我是內疚,心是緊緊地揪著,我嘴里含糊著,嘴唇哆嗦著,眼淚流著。
但是這種過錯釀成的錯過我是無法彌補的。
“媽媽是那個搭了‘時光機器’來到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車的旅人。”這不是我要的結局啊,像是錯過的巴士也會有再來的時候,我該慶幸,這樣的錯過不是永久,我還能用盡今后的時光陪伴母親,不再錯過。
記事抒情散文:原來,我一直不知道
成長沿途的美景,請別錯過。
——題記
那天,太陽躲在云團開始呼呼大睡,卻不小心留了一些慵懶和舒適在微風里。
如此愜意,我不由得心情大好,牽著弟妹走出了家門。
一路上,他倆笑著,叫著,蹦著。
而我卻在他兩身后,像個婦人一直絮叨著“不要跑太快,小心……”。
他兩全然不顧我的喋喋不休,沖著那片草地上的滑滑梯奔跑去。
望他兩漸遠的背影,我搖頭嘆息:“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啊!” 繼而便一頭扎進書海里,不再理會他倆。
然而,他倆的笑聲時不時地沖蕩著我的耳膜,一陣陣笑聲如銀鈴般悅耳。
兩個小家伙像極了天上掉下來的星星,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
心里漾滿的快樂,汩汩的從咧開的嘴,細小的牙縫里流出來了,飄呀飄,飄進了空氣里。
那笑聲陣陣回旋耳畔,一溜煙竄進我的心里,繚繞著。
我忍不住抬頭循聲望去,只見兩個小家伙,蹲在滑梯邊上,一只小手指著草地,一臉驚奇地嚷著:“哇!螞蟻,螞蟻搬家吶!” 妹妹看到了我,用力地向我招手:“姐姐,快來看!快來看!”
螞蟻長龍映入眼簾。
原來,是螞蟻們正舉家搬遷呢。
心想著這有什么有趣的,卻聞弟弟一聲驚呼:“看,媽媽背寶寶。” 果真有螞蟻媽媽用力地舉著螞蟻寶寶,有的還是白白軟軟的螞蟻卵吶。
望著螞蟻群吃力的挪動,于是帶著他倆撿來幾片樹葉,讓螞蟻們爬上去,接著把它們運送到一顆老樹下。
他倆見自己幫助了弱小的螞蟻,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
那笑容圈進我眸子里那笑容很滿足還帶著與生俱來的快樂。
恍惚間,時光倒轉,想來從前的我也總會在午后慵懶的陽光里牽著爸爸的手在草坪上肆意的奔跑。
玩累了就躺在柔軟的泥土里,嘻嘻的笑聲一撒一世界。
想著想著,眼眶就濕潤了。
那種愉快是多久沒有觸碰到了,久別重逢,讓我憶及都欣喜。
這私家的快樂,如今的我卻再也沒感受過,錯把成長誤認了偽裝成熟,連最起碼的快樂都吝嗇了。
見我愁眉苦臉,他倆便牽著我在草地上奔跑,我們仨肆無忌憚的笑著,仿佛要笑破蒼穹。
走著走著,我俯身拾起一片枯葉,在這繁花似錦的季節它卻毫不猶豫的進入了生命的秋天,如我從前。
原來,我倆一直不知道,成長不是催熟的瓜果,不是早落的枯葉,更不是裝作的成熟。
成長,其實是即使最后龍鐘老態,也依然童心未泯。
記事抒情散文:“扮嘢”趣事
喂,你的“面具”掉了。
——題記
舊街市里是一片喧嘩,猶如一波波暴躁的海浪拍打礁石岸的聲響,集中而不知疲倦的翻滾,震耳欲聾。
順著人頭攢動的地方那么一瞧,呀!里外三層死死裹著一個大活人,那人穿著又肥又大的紅色上衣,滑稽可笑。
手里攥著一個話筒奮力的喊啊,那張臉被扭得變了形,青筋都跐溜的往腦門上竄,兩片唇不停歇的上下開合,嘴里噼里啪啦像是念經的和尚。
涌前去的那些人像虔誠的朝拜者,從四面八方向而來那人簇擁。
那人見圍觀的人多了,興奮的手舞足蹈,兩只瞇縫著的小眼睛放出金光,裂開笑的嘴角都快上揚到了眼角。
他也是這朝拜者中的一員,拼了命的在人海里掙扎,左手一下,右手一下用力的撥開四周的競爭者。
那是要撞破南墻都不回頭的勢頭,咬牙切齒的猙獰模樣讓人看的心慌。
終于他站在了離那人最近的地方,臉上驀地就生出了一種勝利者的微笑,惹得四下人心不痛快,嘩然里多了咒罵。
他站在那人跟前,巴望著那玻璃柜,興奮不小心的就從他的指尖流瀉,手指像芭蕾舞者的腳尖瘋狂的交替掂掇。
那人一邊聽著一邊頭點的似撥浪鼓,那肥大的紅衫也跟著晃啊晃,嘴巴里發出刺耳的喊叫像是為了擊破那厚重的喧嘩:“哎呀,你放心啊,絕對不是騙你的,這個是特有的‘健康石’可以保佑你還可以消災的,很多人都來買呢,你看看,機不可失啊!”他興許是給那人那么一慫恿的腦子發熱了,這世上哪會有如此好的寶貝?可你再往四周一瞅,那里外三層的人墻全是穿著工服的外來工,灰頭土臉的模樣唯有樸實的笑臉是清晰的。
他們都扎堆此處就是為了:過年清倉大賣‘寶貝’幾個字。
這么一個人,一張嘴就吸引了這群忠實觀眾。
他們個個挑著腳,撥開人群向前爭。
買到這寶貝的人啊是抱在懷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是笑的合不攏嘴的,然后紛紛拆開縫在上衣里的錢兜,掏出所有錢去換寶貝。
許久之后這人墻薄了,慢慢地也空無一人。
海浪退去,歸復平靜。
那人坐在躺椅上悠然自得的翹著腳,數著錢,那雙小眼睛又放出了金光,輕蔑的笑里還摻和著嘖嘖聲,猶如一只兇殘的狩獵者吃飽喝足貪婪的模樣。
這意料之中的輕蔑是源于那丑陋的成功,自以為是的勝利者。
這種戴面具的狩獵者的模樣實則是讓人唾棄和厭惡,傷風惡俗就像一陣暴風席卷了道德,只剩下赤裸些玲瓏的骨架。
這是行尸走肉般的軀體和邪惡的靈魂,靠著一張胡說八道的嘴勾引了無知的獵物,騙取了寶貴的信任,肆意的宰割了這樸實的人心。
這時代存于紅燈綠酒之中卻猶存于福爾馬林,讓人心被浸泡的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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