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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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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 開 如 斯【1】
十年前,我從一個師范學校畢業,很不情愿地到一個偏僻的鄉村任教。
這個學校很小,只有六個班三百多名學生。老師呢,也只有三十來個。學校最高的建筑,是旗桿兒,有兩層樓那么高。
我很幸運地分到了一間房,這種待遇和學校里已經結了婚甚至有了孩子的老師是一樣的。有了屬于自己的一個空間,找到了一份能養活自己的事情,這就是讀了四年大學的收獲吧。
學校經常是很安靜的,感覺有點兒像世外桃源。第一次走上講臺,我還有些緊張。老教師們向我傳授經驗:上課別看學生,只管說自己的,把課講好了,時間一長,就不會緊張了。
時光流逝,初來時別別扭扭的心情似乎淡了許多,上大學時的豪情壯志也遠了。既來之,則安之。人是適應性很強的動物。
我們住的一排房子前面是一片空地。我的鄰居,一個叫劉紅的女老師,開墾了它。人們都叫她紅姐,有三十多歲。她的丈夫,在鄉政府上班,人很老實。兒子呢,有八九歲吧,叫豆豆,瘦瘦的,很淘氣。
紅姐是一個細心的人,地拾掇得也很好。只有幾間房子大的那么一塊兒地,收拾得井井有條。菜呢,都是一行一行的,好像打了方格子似的,一株株整齊地排列著,規規矩矩。每天下課后,紅姐都要去看看,該澆水的話,是從不讓菜地受旱的。大凡做一件事,就要做好,否則,干脆不做。這是我從紅姐種菜這件事上得到的啟示。
雖是紅姐種菜,但吃菜的卻不限于她自己。特別是像我這樣的單身漢,不會種菜,也懶得種菜。吃紅姐種的菜,便是很經常的事。想吃什么菜就自己摘,不要嫌我種的菜不好。學校里的老師幾乎每個人都聽過紅姐這句話,幾乎每個人都吃過紅姐種的菜。
紅姐的愛好其實更在于種花。
很隨便的一個東西,比如說一個漏了的平底鍋,紅姐便拿了來,仔細地將鍋身上做飯落下的黑銹去掉,一點一點,擦得亮晶晶的,仿佛是一個新鍋。然后挑選好的土裝了,再種上花。
花未必名貴,但是認真地澆水,認真地施肥,認真地松土。像看護自己的孩子一樣耐心與周到,花便健健康康地生長起來了。于是,紅姐的門前便多了一道風景。
廢棄的一個大茶缸也可以成為紅姐種花的素材。精心地裝上土,栽上形體較小的一種花,小心地澆上水,期待著花的生長。這可以稱得上微型的花盆吧。
那時,我印象深的,是紅姐種的一株吊蘭,就栽在一個大茶缸里,放在窗臺上。柳葉一樣長長的葉子雖是緊緊地簇在一起,但是因為整齊有序,所以并不顯得擁擠。寬寬的葉片綠綠地,透出生命的力量。她的枝蔓很長,從窗臺一直垂落到地面上。開出的小白花呢,精致而有靈性。六個小花瓣,均勻地擺成一個圓形,圍著中間的花蕊;ㄈ锏闹^呢,是淺黃色的,這樣就成了一幅很美的圖案。吊蘭自然算不上名貴,但是極其蓬勃地展示著自我,不驕傲,也不自卑,那是讓人尊敬的一種花。
花盆雖小,自有它的好處。窗臺上,辦公桌上,隨便一個地方就可以放上去,你就可以想象:噢,這頑強的生命的花呀,真可愛!
別的花盆還有好多種呢,各種各樣不能用的瓦罐、塑料盆、鋁鍋、不銹鋼盆等,這些廢舊物品,經過紅姐的改造,全變成了展示美麗與鮮艷的花盆,綻放著生命的異彩。
紅姐的花逐漸增多,自己的門前已經擺不下了,相當多的延伸到了我的門前還有她的另一個鄰居的門前。我們無需種花,卻可以享受到花的芬芳,這算是一種懶惰的福氣吧。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紅姐有了一種頭暈的習慣。有時正上課,突然,她扶著講臺就坐下了,頭暈得直不起來。有時在辦公室,正改著作業,突然就暈倒了。
我們都勸她,到醫院檢查檢查。
紅姐去鄉里的醫院看過,吃了藥,似乎也見效。于是,就又快快樂樂地上課,種菜,侍候她的各種各樣的花兒。但是,過不了幾個月,老毛病就又犯了。
這樣反復了好幾次。有一次,正上課的時候,她暈倒了。這次厲害,她直直地摔倒在講臺上。
老師們七手八腳地把她送到了縣里的醫院,沒有到醫院的時候,她就醒了。老毛病了,不需要送到大醫院吧?耽誤大家上課了。她歉意地笑著說,因為虛弱,聲音不大。
大夫檢查后,對我們說:我們的條件有點差,送到市醫院檢查一下吧,要快。
醫生的話,讓我們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到了市醫院,一檢查,我們全都懵了。
白血病!
紅姐的丈夫,一個老實巴交的矮個子男人,蹲在地上抱著頭哭。我們勸他,他抽抽嗒嗒地止不住。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醫治,我們對他說。
看到我們的神色不對,紅姐便追問是什么病,我們很想瞞著她,可是瞞得住嗎?
給我看看吧,什么結果我都不怕。
我們只得給紅姐看了。
紅姐是一個快樂和樂觀的人,但是她的鎮靜還是超出了我們的預料。雖然一開始,她也感到很突然,很難以接受,甚至失聲痛哭。半天過去了,她鎮靜下來了:我們回去吧。這是紅姐說的話。
為什么?我們都很詫異。
這種病是看不好的,花錢也白花,再說我們兩個就那么一點工資,花不起的。紅姐執意要走,我們勸她不住。最后醫生來了。
你不要喪失信心,我們有辦法的。只要你有信心,我們就有信心,相信我們吧,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好了以后,你還可以繼續上課。醫生說。
你還可以繼續種花,我們笑著說?墒切,帶著濃濃的苦澀。
這時,紅姐的叔叔領著紅姐的孩子來了。媽——也許是這一聲呼喚,終于讓紅姐堅定了治病的信心,在醫院里住了下來。
幾次化療,給紅姐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她先前的一頭黑發全沒了,只好戴上了帽子。不過,紅姐的病似乎輕了許多,過了幾個月,她竟然可以出院了。
對于紅姐的回來,學校里的老師和學生們都表現出了極大的興奮。紅姐也很高興,她甚至想上課。學校里老師多,你就先歇歇吧。校長說。看到紅姐有些失望,校長又說了:你不在的日子里,菜也沒人管了,老師們吃菜都成問題了,要不你把菜種好,不也是為學校做貢獻了嗎?
對,還有花兒,你看你的花兒,離了你沒人會侍候呢,我們可是不會養活她呀!
人們一攛掇,紅姐想想也有理,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房子前面的菜又鮮活起來了,人們仍然是高高興興地來,摘一把菜,夸贊一番紅姐的勤勞與能干,高高興興地走。而紅姐的花呢,經過了幾個月的無照看時代,許多已經枯萎了。紅姐于是重新收拾這些花,換了土,種上新的花草,澆上水,細心地照看。一段時間過去了,紅姐的門前,又是一派繁盛景象。
那時,常有人給紅姐送雞蛋來,讓她補身子。剩下的雞蛋殼,紅姐一點兒也不浪費,輕輕地搗碎了,一點一點地上到花盆里,說是對花的生長有利。紅姐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認真得仿佛面對的是學生的作業題,細細地批改,沒有一絲一毫的馬虎。
這樣過了些日子,紅姐的身體越來越好,活干的越發多起來,我們勸她,有時也替她提水澆菜。紅姐失去的黑發竟然又長出來了。如果能扎住的話,我就不再剪了。紅姐很珍惜地摸著自己的頭發說。我們也很高興。
紅姐得的是什么病,我們大家都知道。但是整天與紅姐在一起,她的病我們似乎都忘記了。
紅姐又一次發病是在夜里,我睡得死,開始不知道。后來聽到了急救車尖利的鳴叫聲,起來的時候,一大群人已經把紅姐抬上了車。
這一次似乎更厲害。剛進去的時候,治療費一天將近一千元。一個星期過去了,紅姐的病情穩定了,我們大家也都放了心?墒,天價的醫療費怎么辦呢?
已經捐過一次款了?墒浅酥,我們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校長又一次組織了捐款活動,其實不用校長說,老師們也都有這個心思。那是一個早操時間,校長先掏出了錢,是他一個月的工資,鄭重地放在桌子上。老師們一個個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錢:這是我們事先約定好的,每個人要拿出一個月的工資,來表示我們對一個同事的生命的珍視。
然后是學生們。一個個學生掏出家長給他們的生活費,放在了桌子上。那是真正的無記名捐款,大大小小花花綠綠的鈔票堆在桌子上,成了一個聚集著希望的小山。在學生們晶瑩的淚花中,那似乎就是他們親愛的老師生的希望。
捐款結束后,校長和會計等幾個人將桌子上的錢按面值大小整理了,一疊疊地用橡皮筋扎好,然后數了數,一共是一萬七千多元。
幾個月后,紅姐又回來了,我們自然高興。雖然紅姐這次發病讓她的身體更加虛弱,可是病情穩定了,紅姐看起來像是又回到了以前健康的時候。
紅姐照舊地侍弄她的菜和花。不過,大家顯然不想讓她干更多的活了,我們都爭著幫她照看菜地。澆水,鋤草,翻地等活兒都搶先干了。更多的時間,紅姐侍弄她的花。
紅姐窗前的那一株吊蘭,曾經萎靡不振了好一陣子,在紅姐的照看下,又昂然地吐出飽滿的綠意來。
我對于花的認識,是從紅姐這里開始的。怎樣種花,也是從紅姐這里學的。認識的花,大約也只有紅姐種的這一些。
花也有生命,你不好好待她,她怎么會生長得好呢?這是紅姐常說的一句話。
幾年過去了,紅姐的病,不像我們所想象的好起來了,而是越來越頻繁地發作,住院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了。
在紅姐生命的最后幾個月里,她的眼睛已經壞了,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東西。有一次我去看她,她笑著讓我坐下。
我其實已經看不清了,只是看你走路的姿勢,知道是你。
紅姐說這話的時候,仍是淡淡地笑著。
有時,我真舍不得這個學校,這些學生,還有整天相處的同事們。
紅姐嘆了一口氣。
別這樣說,你的病會好起來的。我安慰她,眼里濕濕的。
你還沒有對象吧?要抓緊時間找一個呀,青春年少,正是談戀愛的好時光,可別給浪費了。
紅姐半開著玩笑,勸我。我紅著臉,心中刀絞一般。
有一次,我去看她,她正在監督她那調皮的孩子做作業。
這孩子,太貪玩了,不好好管教他,以后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我難過得想要哭出來。那時,我就想說:孩子,無論如何都要記住,你曾經有一個愛你勝過一切的媽媽。
在紅姐去世的前一個星期,病又犯了?墒羌t姐卻一反往常地不讓送醫院。她說:我不想去了,就讓我呆在家里吧。
我們無言,但是都理解紅姐的心思。為治病,這個家庭已經背上了沉重的債務,紅姐知道自己的病不能治愈,不想再為家里增添更多的負擔了。
我們將大夫請到了家里,給她開了藥,打上了點滴。這次,也許是她不忍心看著我們難過,沒有再拒絕。
紅姐又一次病發了。這一次,我們并沒有聽從她的意見,執拗地打了急救電話。當急救車到來的時候,紅姐突然說,我的眼,我的眼什么也看不見了。
紅姐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這樣大聲地叫喊過。抬上救護車的時候,紅姐說,豆豆,要照看好豆豆啊!
淚從我們每個人的眼里涌出來。
送到醫院,紅姐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從上救護車起,紅姐就昏迷了。我們急急地把豆豆從學校接出來,然后送到醫院,送到紅姐的病床前,想讓她再看一眼她親愛的孩子,可是紅姐的眼卻一直緊閉著。
她沒有能夠最后看上一眼她的豆豆。
在殯儀館,經過整容師的化妝,此時的紅姐似乎比平時還好看。因為病而總是臘黃的臉此時竟帶上了紅暈,天堂中的紅姐應該是美麗的吧,我想。
自從紅姐被查出得了這個病,到離開人世,她整整堅持了三年多。在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里,病痛時時刻刻地折磨著她,可是她從來沒有說過疼。她樂觀地與病痛進行著斗爭,小心地守護著自己的生命,守護著對人世的愛與留戀。
紅姐去了,化作一縷輕煙,消失了。
紅姐去了以后,菜地慢慢地荒蕪了,我們都懶得理那些菜,有時到菜市場買一些。
紅姐的花也都不成樣子了。實際上在紅姐后來的日子里,由于紅姐視力已經嚴重下降,看不清,照看已經不是很周到。紅姐去了以后,花沒了主人。
在一個暑假開學時,紅姐的花全死了。
后來我離開了那個我一直沒有什么好感的學校,到大城市里去謀求一份自己想往的職業。
物質的充裕并不能填充內心的空虛,城市的燈紅酒綠常常讓人更加迷惘。
我也種花,在陽臺上,精致的兩盆花。
云起云落,花開花謝,內心里卻一直不能忘掉紅姐的花,不能忘掉那個我生活了幾年的地方。
聽說,紅姐的丈夫在紅姐去世的第二年又娶了一個,也不知道怎么樣。
她的那個叫豆豆的孩子可能已經上高中了吧。
印象最深的,還是紅姐那一盆生機盎然的吊蘭,無論醒著還是在夢里,一直在我心里垂掛著。
便想,只要是一盆花,管她名貴名賤,都要頑強地綻放自己,才不枉來到世上這一遭呀!
在詩歌里相聚【2】
一些平常不容易見到的朋友,一些不會交叉的時光,當我想起他們來,就想起有詩歌相伴的那些青春,我的心底也就會油然而生一種幸福。
真的,為文者一定會有這樣的感受,在文字之中相聚,幾顆相同的心臟想在一起了,碰撞在一起了,有火花了,靈性來了,打開生活,關上那些暗黑的部分了……
我們有權選擇自己的快樂生活,當然也能剔除生命之中那些不快樂的部分。
詩歌就是一個敞開的盒子,呼應著星光、月亮,呼應著河流、山巒,當然也不拒絕塵世,歡迎所有的朋友走進來。
那些生活之中的亮色都應該被我們收藏起來,生活本來就不豐裕,人的生命只有一次,過去了也就不會再回來了,時光機是騙人的玩意兒,不能相信。
但是時光倒流的情懷要有,一定要記住,不要在失去之后才會懂得珍惜和擁有,每個人要活在當下,活在今天,活在現實里。
不是約好時間聚會,而是聚會準備好,隨時發生在今天。
我不是一個很好的詩者。
我承認這一點。
詩人要唯心,跟著心走,今天海角,明天天涯,被生活捆住的我無法做到,我總是有那么多瑣碎的事情要去做,而且必須去做,全力以赴去做。
我不能拒絕生活,因此我只能拒絕詩歌。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詩歌里已經有著濃濃的煙子味了。
我迷戀海子,迷戀他在昌平的孤獨,迷戀暗黑天空下,那一架諦聽世界的天梯……我的生活不可能安靜,我的生活不可能孤獨。
川端康成的花未眠,我想我是今生無法體會了。
我的文字里也就有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痛感。
我不能為心而活,很多的時候,我在自己的文字里出賣靈魂。
不值錢的,浮華如云的,飄散在海海人生里的。
知音不可能相聚,那需要高山流水,需要深山清泉。
如果我說我的心底有一口井,汩汩涌動著信仰的蜜汁,你絕對不信,而且會嘲笑我的矯情。
我想和我的朋友在文字里相聚,說一說私密話,說一說文字的理想,丟失的情愫。
一雙雙眼睛鎖定了旋轉的塵世,那一枚鉆戒,我若抓不住,我就不能同生活結婚。
因此,我還得繼續下去。
但是我在夢里都想,想要和知己在詩歌里聚一聚。
我雖然不能唯心,不能放棄物質情人,但是我的上層建筑窗口里,還是有小橋流水的裊裊秋風,還是有人比黃花的凄清。
如何在詩歌之中找一找他們,看一看他們新近的改變,在一句詩里看出人生的哲理——謎一樣的生活,只有抽空一切,才能看清它的內質,此時此刻,我就想乘著詩歌的翅膀,回到生活的中心去。
那些朋友,多年不見,我在詩歌里依然能夠聽出他們的心跳。
我能夠聽見春水悄悄漲起在一顆空洞的心里,故鄉的炊煙又被去年的柴禾升起,在夢里,一匹白馬飛騰著,離開我的青春,向著我未知的遠方去了。
在那些字里行間,大家都脫掉了面具,摘除那些不屬于自己靈魂的部分。
我想起尼古拉斯的一部電影《靈魂戰車》,靈魂的攻擊性如何我不得而知,但靈魂是有重量的,而且不僅僅只21克拉。
在詩歌里聚會,最重要的是聽一聽心靈惺惺相惜的認同。
我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在江湖,言不由衷。
停下來的時候,文字能把浮華過濾。
時間停下來了,歲月流淌在字里行間,堅守和盼望終于有了封存的價值。
人的一生總會失去很多,包括影子也在時時改變。
每一個從文者,都希望自己的聲音留下來。
畢竟喧囂的世界,風流云散。
散去的是人類的卑微呀,人們都渴望強大,但是天地蜉蝣,滄海一粟的微弱不時會讓人心傷。
鑒于此,每個人都想與別人區別開來。
留下聲音,在字里行間,我選擇的是詩歌的方式。
詩意流淌的時候,我享受抽空靈魂的快意,一首詩歌完成,作為那個時刻的我,也就被我封存在時光的角落。
當我想要和自己相聚,就回到詩行里,看一看,當時的我,有著怎樣的心情,是否會嗤笑當時的呆傻和幼稚,但這就是生活。
你不可能刪除你已過的人生,也不能選擇自己的下一站,人生就是流動的河,隨著走就是了。
你不能拒絕泥沙,但是你可以選擇浪花。
每一次潛行在詩行里,和朋友相聚,你都有一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而這,也是很多人期望的夢想。
不是嗎?
真實的想象【3】
屬于我自己的時間本來就很少,那屬于自己的真實的幸福更少。
有的甚至記不起來,甚至遠遠的不能夠想起。
有的甚至就像夏天的花朵一樣,絢爛一陣也就沉寂了,就不再出現了。
有的時候,信念遠比生活更加可信,有的時候憧憬已經是我的諾言。
我不想敘述,只能在時間的潮流里停止下來。
是的,有的時候,想象遠比事實有力量。
理想不過是一道道陽光,總有被白云擋住的時候。
這樣的時刻我們只有濕漉漉的耳朵,只能夠無盡的想象,也只能在這樣那樣的瞬間里傾聽著靈魂之中灰塵堆積起來,就像秋天的落葉,堆在夕陽的邊上,躲在荒草的遙望里。
多少次,我想起自己的理想,我不禁汗涔涔淚潸潸。
是丟失太久了嗎?是失望太久了嗎?是你的眼光之中攙和了那虛假的呼喚嗎?是我的雙手已經握不住你的雙手了嗎?我想握住你的手,披頭士如此唱到,但是我能夠握緊誰的手。
NO ONE!
屬于自己的空間往往被這個世界強制入侵,屬于自己的悲傷就像是鳥的羽毛一樣,有的絢爛,有的黯淡。
甚至有的時候,我在天空尋找自己的痕跡,你一直在說天空沒有翅膀的痕跡,而我已經飛過了。
可能嗎?是嗎?屬于自己的想象本來就很少,屬于自己支配的時間本來就很少,干嘛還要把這些時光丟給無所事事的繁瑣,轉移在自己的心臟之中,讓自己的眼睛一次次丟失純情的光彩。
靈魂出竅,是嗎?那你的靈魂去了哪里?它能夠去哪里?
給靈魂一個家吧!給靈魂一個自在的空間吧!時間屬于每一個人,時間的深處那些躲藏下來的悲傷始終只屬于你一個人。
看不見的傷悲成為永恒的紀念。
想象成為真實的,想象已經成為窗外的時間,一條一縷,就像是水流一樣,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雖然實現交叉的空間就是我們的快樂樂園,但是屬于真實的時間并不是這樣的。
在時間的荒原里,我始終只是一個囚徒,那些困住我的黑木匣子,那些木匣子里面守住的國家,我是自己的王者,是自己的神靈,是神靈身上閃爍的光芒。
但是我已經不敢寫詩了,不敢在自己的字里行間里停止下自己的盼望。
出發之后再回來,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想象也不再真實。
屬于你的夢境,我在故事的小黃花里,守住那些莫須有的幽香,在時間的河流里,在水流之中的漩渦里,洗干凈自己的耳朵,出發吧!在消失之后還能有自己的想象,就這樣掩藏住自己吧!讓自己的秘密成為永恒的花朵,盛開在時間的洋流里,翻卷成自己一生的守望。
停止在靈魂深處。
虛構永遠不是我的強項。
那始終是屬于虛情假意的時刻,我不能出現在時光的深處,在想象的關頭,我不能說出那些理想。
是的,時光已經那么深了,時光已經在時光的深處。
我鎖住了自己,我困住了自己。
我狠狠逼迫自己,但是卻不能看見往事的痕跡。
時光出現在你的夢境里,我不能說出你,很多時候,你甚至是另外一個我。
是呀,現在的我也在迷糊,究竟是你變成了我,還是現在的我變成了你。
好像都沒有什么改變,只在歲月的光圈里,看見時光的痕跡,一圈圈一年年,我就在自己的想象里老去了。
什么都沒有留下。
真實的還將是我的疼痛,那全部出現的幻覺,此刻成為我真實的想念,不是所有的時光都能夠回頭,不是所有的歲月都能夠留下痕跡,只能在這樣的回憶里一遍遍袒護自己。
是的,只有坦白自己才能發現自己,只有在自己的守望里才能滋生自己的花園。
開始的時候我沒有意識到這一個問題,結束的時候我只能悵然徘徊。
留下的終將留下,失去的永遠失去了。
沒有什么能夠成為永恒的紀念,就算是蝴蝶的翅膀,就算是野花深處躲著的蝴蝶的尖叫,都已經完整不了,都消失在記憶的黑洞里,回不來了。
現在的追憶中間是眼神之中的這一種星光,是你守望的悲傷,是眼睛之中無法無天的那一類。
是的,我在自己的抒情里疲倦了,我在自己的哀傷里守望著自己的掌紋。
我看見空空的世界,看見空空的影子,我沒有看見自己,我甚至希望時光在此刻盡快死去。
我不想成為時光的傳說,我寫下全部的自己,我在時光的源頭上,看著那些悲哀的痕跡成為我今后的陽光大道。
有什么來不及發生,有什么已經死去了。
有什么能夠成為你眼神之中的光環,一次次閃現在記憶的華年里。
是的,此時此刻,我想在自己的記憶里定居,就像是一直幸福的蟲子。
因為無數的時光都在告訴我,想象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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