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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背影散文隨筆
記得那年初春的清晨,天下著鵝毛大雪,刺骨的北風吹走了我所有的歡心,我的心如飄揚的雪花,一樣的冰冷,憂愁。我不知道通往未來的路有多遠,更不知何時才能歸途。
而今又是一個離別的清晨,我收拾好行李準備趕往車站。我告別父親:“不用送我了,天太冷了,您回去吧。”可是父親卻堅持要送我,他笑笑說到:“沒事,讓我送送你!”說完,他順手接過了我的行李箱,我說不用了,我自己提。但父親堅持要提,我很無奈,只好將沉重的行李交到父親手中。我知道,如果我不讓他提,他會難過,傷心的!交過行李,我便拿起手機,撥打了出租電話,家里離車站并不遠,但父親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走太多的路。
父親卻疑惑的問我:“給誰打電話呢?要不今天就別走了,等忙完了再走吧。”我小心的說到:“哦,我們打車去車站吧。”父親一把接過我的手機,急切的說:“別打了,我們走路吧。”可是,天太冷了,路不好走,我坦誠說到。父親只是嘆了口氣說:“不冷,我今天穿的多,我們走快些,應該還可以趕上車的。”可是我還是有些不舍,在這樣極具寒冷的冰雪天,即使穿的再厚實,還是會感覺到冷的。何況是眼前的父親,年邁瘦小的他在這樣惡略的天氣中,我怕他會吃不消,會被狂風刮倒,……
我急忙走到父親身旁,一把扶住他的胳膊,顯然父親被我的擔心所嚇到,他有些慌亂的說到:“不用了,我還能走。”看到父親堅定的目光,我還是放開了手。我的父親一向是不善言辭的,盡管有時候父親較為笨拙,他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愛,但是很多年后我發現,那愛是世間所有的不可動搖的珍寶。
眼前這條路不知走了多少回,但與父親同路而行的時間卻是少之又少,記得上一次是兩年前,父親送我的場景,此時,我多希望這條路永遠都沒有盡頭。這樣,我就可以與父親這樣一直的走下去,至少,在他要跌倒時,我可以趕上去扶住他。至少,在他需要我的時候,我能在他身邊,…………
一路上,我與父親沒怎么說話,只是沉默而行。可是,我心里卻有許多話想對父親說,但又不知如何說起 ,我怕時間不夠,也不想勾起他那顆謙博之心。如果讓我說,我怕我一輩子都說不完。
我特意走在父親稍后一點的位置,這樣看著父親的背影,我心里或許會好受些,但也難免有些傷感,傷感的是這么多年,我讓父親承受了太多的苦難,而我,卻沒有給過他什么?看到如今滄桑的父親,我很是懊悔,現在我甚至不敢與他正面相視,我怕我會加倍的傷感。(我親愛的父親,對不起,兒子不孝!)
很快,我與父親就到了車站,可是父親臉上的表情似乎比剛才顯得更加的凝重了,我知道父親舍不得讓我走,但是他依然沒有說話,直到我上車時,父親才開了口。他擔憂的說:“兒啊,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回個電話。”從父親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父親對我的不舍與擔心,就這簡單的幾句話,卻包含了父親對我所有的愛。我連忙回應父親:“嗯,好的,我到了就給您電話,您不用為我擔心了。”說這些話時,我卻感到了莫名的痛楚,我知道,這一去,又不知何時才能回家。或許,我說這些話只是為了安慰父親罷了。
不久,車子啟動了,而窗外依然下著大雪。我急忙揮手道別父親,示意他快點離開,可是,父親并沒離開。他一直盯著汽車開走的地方,我看不清父親的臉,只能看到他哪矮小的身軀,我不知他能否經得住這把風刀霜劍?直到車子開出去很遠了,父親才轉身離開,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我的眼淚不由涌出了眼眶。此時,我好想過去與他相擁在一起,然后失聲大哭,哭出我多年埋藏在心里對他的愛。其實剛才就可以,然而我卻沒有,因為我怕,我怕我的眼淚會再次刺痛父親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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