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青蔥歲月的隨筆散文

　　“一個小細節的失誤，就有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后果。”這是孫榮林老師在一次班干部會上，語重心長的對我和向大財的忠告。以此同時，他還給我們班上干部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歐洲有這樣一個故事，由于失去了一顆鐵釘而失去了一個馬掌，由于失去了一個馬掌而失去了一匹好馬，由于失去了一匹好馬而失去了一個將帥，由于失去了一個將帥而失去了一個兵團，由于失去了一個兵團而失去了一座城池，由于失去了一座城池而亡掉了一個國家。”

　　孫老師說是給大家講個故事，禿頂頭上長虱子——明擺起在。我心里明白，向大財心里也明白，這其實是講給我和他兩人聽的。

　　不怪孫老師生氣，確實是我們惹出的麻煩，應當自作自受。

　　那是一天放學后，我在高中學習期間，結拜的兄弟向大財叫我到他那兒去，恰好那天又是兄弟的生日，我也沒有推辭。

　　他在前，我在后，出了學校大門，從學校附近一家農戶的門前穿過，再走一條不是很寬敞的土路，土路懸得很高，土路上下是藕塘，過了藕塘，走一段菜園地小路，折向北從一棟公共廁所前面橫過，就來到了正街上，穿過寬闊的公路，便是一個悠悠長上坡，間或還有一長排條石臺階，筆直往上爬，一直抵到電影院，這便是向大財哥哥的家。（他哥哥是電影院放映員）

　　我們從電影院放映大廳旁徑直走進到一個套間里，套間外面靠北一面墻有一個木制小方桌，小方桌四周放著四把木椅子，方桌對面一個簡易沙發，沙發東頭墻角放著一張老式課桌，上面擺著一個電爐子，炒鍋。

　　向大財一到屋，就從柜子里拿出豬身上的坐墩肉（這是豬肉中最好的肉），用鋒利的菜撥刀截下一段，打開電爐子，燉上炒鍋，擰開水龍頭往鍋里添了小半鍋水，等水燒熱后，便把那段坐墩肉放在燒熱的水中，反復地清洗，然后把洗凈后肉，放在甑板上用刀切成一片一片，在向大財切肉的當兒，我隨大財的吩咐，到電影院西頭的菜園里，弄來兩兜大白菜，就著水龍頭下水池，迅速洗凈白菜。

　　做飯的準備工作，在大財與我的通力合作之下，都已打理停當。大財對我說：

　　“不忙，不忙。飯已經燉好了，菜也都準備好了，炒起來一會兒就能搞定。”

　　我也附和著他，點點頭說：

　　“都忙肖歡啦。看你累得，先休息一會兒。”

　　向大財拿出一個精致的茶葉盒子，打開蓋兒，用鋁鐵勺子從盒內舀出一勺放在早已準備好的玻璃茶杯中，往杯中沖進開水，順手遞給了我一杯，他給自己也泡了一杯茶。我們坐在沙發上品著他家鄉勤勞那兒上等的白毛尖，杯中香氣縈繞滿屋，品一口甜膩爽滑。我們完全沉浸其中，不知不覺之中，使我想起了：

　　宋太宗《緣識》的詩句：“患腳法師不解走，少年心盡愛花柳。爭知道味卻無言，時得茶香勝于酒。”

　　我們品著茶，在一起談論了學校和班上新近發生的一些趣聞奇事。講到興頭上，我們都不由自主的開懷大笑，笑聲一波趕一浪，似乎蓋過了先前房間的寂靜，給整座房子帶來了無限的生氣。

　　茶喝兩杯，我們又一起著手做起飯來。只見大財站在灶臺邊，擰開電爐開關，電爐中的鎢絲一圈一圈都紅透了，炒鍋鍋底都燒臘了，他往鍋內倒了些許菜籽油，等油煎好后，放進生姜、大蒜沫兒，然后把切好的肉放進鍋里好一陣爆炒，見坐墩肉里的油都煎出來了后，添上清水，調到最高檔位的爐火，看鍋內那一片一片肉在開水中翻騰起伏，等完全熟透了，才關掉爐火。

　　再把電爐子搬到屋內地面上，燉上火鍋，擰開開關，不一會兒鍋內大氣昂昂，我盛來兩碗白米飯，大財還拿來兩個玻璃酒杯，拿出他哥哥上好的黃鶴樓酒，把酒杯滿上。我和他一邊吃著肉，一邊喝著酒。

　　我怎么喝著喝著覺得酒是甜的，便問其故。

　　大財對我笑岑岑地說，酒中加了蜂糖的，你說是甜的，那是當然的，因為這是“蜂糖酒”。在推杯換盞之中，我們又添了一杯酒。真是“半斤不當酒，一斤扶墻走，斤半墻走我不走”。我們都喝得有點多，早就把先前孫老師通知晚上開班委會的事，丟到了九霄云外里去了。

　　晚上，班上班委會會議，照常在教室舉行。孫榮林老師早早地就來到了教室，見班委會干部一個個準時到達，唯獨遲遲不見我和向大財兩人到會。當時我是班上團支部書記，向大財是班上學習委員，都是班上主要干部。

　　孫老師，派其他幾位班干部，分頭四處去找我們，寢室內、操場上，凡是學校校園內的角頭角垴都找高了，就是不見我和大財兩人的人影兒。

　　后來，不知孫老師是從哪兒打聽到消息，說我跟向大財放學后就出了校門。他猜測我是到向大財哥哥電影院那里去了，于是安排專人，把我和向大財接回學校。

　　孫老師見我們倆那個熊樣，就知道我們喝酒了。當天的班委會就這樣散場了，第二天繼續召開班委會，才有了班委會上孫老師那“一個小細節的失誤，就有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后果。”如雷貫耳的諄諄教誨以及那個是我至今都不能忘卻的故事。

　　從那以后，我無論是在高中念書，還是出身社會，每次開會，我都時時早、事事早，再也沒有此類失誤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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