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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文隨筆那時的青春
從陣地到連隊駐地,是一條近500米多的山路,山路兩側是附近村民的莊稼地,種的土豆、玉米和地瓜等。下連第一天的早上,刺耳的電鈴,把經過三天兩夜長途顛簸的我,從酣睡中驚醒。早餐號吹響的時候,我已經打量完連隊全貌。這是一個大大的四合院般的院落,院子有一顆又高又粗的榕樹,連隊的大門口有一株一人抱那么粗的大槐樹,老兵、新兵、干部大概也就五六十人,訓練場旁邊的豬圈里,還有十頭大小不等的豬,遠處的山頭上是兩臺大型雷達,那是連隊的“武器”。
學兵隊學的技術,到連隊需要重新培訓。由一個排長帶著,熟悉陣地,接受勤務、應急培訓,然后考核上崗,俗稱放“單飛”獨立擔負戰備值班。一同分來的薛東是張家口人,寬寬的臉龐,高高的個子,一頓飯能吃6個饅頭。每當緊急戰備訓練,個子矮小的我跟著薛東一路往陣地急竄的時候,附近忙農活的村民總是說,后面這可憐的小孩,才多大就當兵了,遭罪呀。我就盯著薛東奔跑中撅起的大屁股,想這薛東到底是城市孩子,咋就跟我同齡,長得卻比我大幾圈呢,難道是吃了什么好東西?
薛東是一個性格開朗的人,比我更快的適應了連隊環境。三個排長、幾個班長的名字、愛好,哪里人,連長、指導員的個人喜好,當兵背景,薛東很快就摸得一清二楚。也許看我個子矮小,又是同批兵,薛東很仗義的啥事都給我想到前頭。那會兒的我還沒有從被分到這荒山野地的雷達站中清醒過來,從天津的繁華都市忽然的一下子被拋到山西這兔子不拉屎的荒山上,心理的落差還沒倒騰過來。指導員大概看到我的情緒有些低落,就找我進行“指導”,道理呢,我當然都明白,所以態度也就愈加的顯得誠惶誠恐,指導員大概以為自己的思想政治工作做得很到位,拉了我這個后進戰士一把,有些得意的交代給排長,讓排長關照我,注意思想變化。排長是山東德州的,離我老家15里地,雖然兩個省,說起來連上小學都在一個小學上的。于是對我的訓練更加上心,薛東雖然個子大,但是身手很笨,從戰備鈴到沖上陣地比我快,但是開機操作,特情處置卻比我慢好多。排長顯然被我們這兩個的組合整的有些無奈,只能給我們加訓練時間,以期盡快上崗,解決連隊人員少,值班任務重的問題。
放單飛那天,我跟薛東不在一個班,我上上午,他上下午,夜班因為初次擔任值班沒有安排我們。晚飯的時候,薛東不知道從哪里整來了一只燒雞,喊我偷偷的在訓練場邊上一起去吃。坐在長滿荒草的地壟上,隱在玉米地旁,兩個人興奮的各自敘述第一次擔負值班的心情。日子就這樣山高水長起來,在緊急的戰備和疏慢的連隊生活里,我漸漸的融入了這個集體。閑暇的時候,我開始跟著老兵一起向周圍的山上進發,哪里的野雞、野兔多,哪個山溝里有土獾洞……最喜歡的事情是一個人,坐在訓練場邊的樹影里看書,連隊圖書室是一名浙江兵管著,平時根本沒人去借閱那本來就不多的書籍,大部分都是新來的雜志,被很快翻的掉邊掉角的難看。記得那幾架圖書大部分都是軍事類的小說和傳記類文學書籍,有一套魯迅文集是我的最愛。在整整的兩年時光里,那套魯迅文集就沒有離開過我的床邊。記得還有《陶性俑》、《茶花女》、《飄》等幾本小說,反正圖書室幾乎被我翻了一個遍,看完《彭德懷傳》后我還寫過幾篇雜記,后來也不知所蹤了。
薛東是下連一年后調走的,他去了中蒙邊境一個雷達站。而我是在第二年的11月份,被抽調到團部宣保股的。當然這得意于我經常給團里的一份月報寫一些半通不通的散文和詩歌,偶爾還會在指導員的把關下,寫寫連隊的戰備值班小消息和一些政治類學習體會。從16歲到18歲的成長中,軍隊的生活讓青春少了寂寞,或許從那時候責任就種到我的心里,時到如今,我對工作絲毫不容自己懈怠,就算掃地,也一絲不茍。
回憶那段連隊生活,如今寫來感覺有些平淡?蓪τ谖业某砷L,卻是一段激情如火的青春時光。昨天薛東打來電話,說93年學兵隊的戰友想籌劃一起聚會,地點在天津。薛東如今一是一家企業的老板,爽朗的笑聲里,依稀還有20多年前那個大男孩的陽光。鬢角已有白發的我們,回憶漸多,青春不老,歲月倏忽,我們將再一起相聚,重拾一段青春陽光般的時光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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